前言
解散—清算—注销登记是市场主体退出市场的必经之路，是市场主体完整生命的最后一环。然而，部分市场主体因内部治理机制失灵或资不抵债等原因无法通过或等不到通过自行清算走完最后一公里。此时，由司法机关等第三方介入的强制清算及破产程序（含破产清算、破产重整、破产和解）就成了相关利益主体最后的选择和救济方式。本专栏聚焦前述机制，由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的破产管理人团队结合实务经验，以问答形式对相关程序的常见疑问作出解答，旨在协助市场主体合规退出市场或重获新生，助力债权人追回债权、投资人顺利退出，各利益主体通过参与司法程序实现自身权益最大化。
破产程序作为公平解决破产企业债务问题的一项法律程序，程序中除了通过非诉方式对企业资产进行清算与分配外，还可能引发一系列复杂的诉讼活动，这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破产衍生诉讼”，即以破产企业或破产管理人为案件一方当事人，就破产企业相关权利义务展开的诉讼活动，相关诉讼结果通常会影响破产企业可供分配的财产范围或财产分配对象等破产程序中各方的实体权利义务。本文将对破产衍生诉讼基础情况进行介绍，以期为债权人或破产企业认识和参加此类诉讼提供一定指引。
破产衍生诉讼有什么类型？
根据《民事案件案由规定》，“与破产有关的纠纷”下设13个案由[1]，根据破产企业或管理人的诉讼地位，可以将破产衍生诉讼大致分为以下两类：
01 破产企业或管理人作为原告的诉讼
此类诉讼一般围绕破产企业的财产范围展开，包括“请求撤销个别清偿行为纠纷、请求确认债务人行为无效纠纷、对外追收债权纠纷、追收未缴出资纠纷、追收非正常收入纠纷、破产撤销权纠纷”等。管理人为了全体债权人的利益，通过直接起诉或代表破产企业起诉，要求外部债务人偿还欠款、要求股东缴纳出资、撤销破产企业在破产前作出的损害债权人利益的财务处置行为等，以此拿回本属于破产企业的财产、增加破产企业可供分配的财产范围，确保破产企业的对外债权得到最大化清偿。
02 破产企业或管理人作为被告的诉讼
此类诉讼通常围绕债权人的债权等财产权益展开，如“破产债权确认纠纷、取回权纠纷、别除权纠纷”等。债权人通过起诉破产企业或管理人，利用诉讼程序确认自身债权的合法性、数额及优先顺序，或主张对特定财产的取回权、别除权，以保障自身在破产分配中的合法权益。
破产衍生诉讼由谁管辖？
根据法律规定，破产衍生诉讼原则上由受理破产申请的法院集中管辖，各地一般会基于当地破产案件管辖情况作出相应规定。以上海地区为例，除涉及专属管辖的案件，上海地区的破产衍生诉讼案件主要由金融法院、浦东新区法院、上铁法院及三中院管辖，具体可参考下表：
此外，根据《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上海法院受理涉劳动争议破产衍生诉讼指定管辖的通知》，有关债务人的劳动争议诉讼案件，则按照劳动争议纠纷的管辖原则，仍由用人单位所在地或劳动合同履行地的基层人民法院管辖。
破产衍生诉讼的诉讼费用如何收取？
01 诉讼费用的收取标准
破产衍生诉讼与其他诉讼案件一致，根据《诉讼费用交纳办法》相关规定按财产案件受理标准交纳诉讼费。实践中，部分地区为降低破产程序成本，试点将破产债权争议案件改为按件收取诉讼费。此外，如破产企业资产不足难以及时归集到足额诉讼费用的，管理人亦可尝试与法院沟通申请缓交、减交、免交诉讼费。
02 诉讼费用的性质
根据《企业破产法》相关规定，破产衍生诉讼的诉讼费用属于破产费用，由债务人财产优先清偿并随时清偿。
03 诉讼费用的归集
实践中，部分破产企业可能面临无产可破，债务人财产不足以支付相关诉讼费用的情况。此时，为保护全体债权人的清偿利益和打击逃废债等，对于债务人财产追收相关诉讼可以参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企业破产法案件确定管理人报酬的规定》第十二条的规定，允许债权人、管理人、债务人的出资人或者其他利害关系人垫付费用，由管理人提起诉讼进行追收，垫付的费用作为破产费用在追回的财产中优先予以支付。据此，管理人将在破产程序中向债权人会议或者债权人委员会报告财产线索、追收成本和追回的可能性等情况，由债权人会议决定是否予以追收并筹集相关费用。
[1]分别为“请求撤销个别清偿行为纠纷、请求确认债务人行为无效纠纷、对外追收债权纠纷、追收未缴出资纠纷、追收抽逃出资纠纷、追收非正常收入纠纷、破产债权确认纠纷、取回权纠纷、破产抵销权纠纷、别除权纠纷、破产撤销权纠纷、损害债务人利益赔偿纠纷、管理人责任纠纷”。
星瀚破产&强清业务介绍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于2022年入选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企业破产案件管理人名册，成为二级管理人。破产&强清业务是星瀚的重点法律服务产品之一，星瀚的业务经验涵盖破产清算、强制清算、“三无”僵尸企业处置、破产衍生诉讼、破产与反舞弊、并购重组等方面，律所在人员配置、制度保障等方面均给予重点支持。星瀚的破产清算业务团队兼顾统筹决策的合伙人、经验丰富的资深律师、具体执行的骨干力量；有擅长公司法、破产法的商事律师，具备税务稽查工作经验的税法律师，也有破产涉刑经验丰富的刑事律师，能够为客户提供高效率、专业化的法律服务。
